“操——”李顺忍不住要笑,又忍住。
“总司令放心,如果我丢失了阵地,我就没脸见你了,我就在这阵地上自裁。我和手下的兄弟们,一定会和阵地共存亡。为了掸族人民的解放事业,我们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和热血,誓死保卫总司令,誓死保卫我们的革命成果。”指挥官慷慨激昂地说。
这又是一个被李顺洗脑的铁杆粉丝。
“嗯。”李顺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然后看看外面的天色,说:“天要亮了,新的一天就要来临了,今天是除夕,老爷子老太太还在腾冲,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我是一定要和他们一起过个年的。唉,这年是过一年少一年了。”
李顺的口气似乎有些伤感。
然后李顺就要回腾冲。
“我现在就赶回去,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俩了,你们负全责,有什么情况随时保持联系,重大事项你们俩商议着办,以副总司令为主。”李顺说:“我估计这边,对岸白天或许会有什么反应,密切注意着他们的动静,同时,要严密关注着西线,还有西北方向。”
老秦点点头:“西线和西北方向平静地出奇,静地甚至让我有些不安。”
听了老秦的话,我的心里也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李顺说:“管他娘的,爱怎么平静就怎么平静,反正我们是严阵以待,主力给我放在中间位置,随时可以往各个方向调动,今天是除夕,年三十,一方面要格外提高警惕,另一方面这个年还是要过的,今晚的年夜饭,要让兄弟们吃好,这酒,我看就别喝了,别喝醉了被人家钻了漏子。”
老秦又点头答应着。
“好了,我走了!”李顺上了吉普车。
我和老秦一起送他。
吉普车刚要发动,李顺又对我和老秦说:“对了,给我看住留在指挥部那边的章梅,不许她乱跑,更不许她私下跑到腾冲去。”
老秦点头答应着。
“如果不听话,就关禁闭!”李顺咬咬牙。
老秦一咧嘴,苦笑了下。
然后李顺就走了,回腾冲去了。
这时,天色微明。
我们一夜没有睡觉,我的眼皮直打架。
老秦找了一个行军床,让我躺会儿。
我实在熬不住了,没有拒绝。
老秦没有睡,出去察看防御阵地了。
我躺在行军床上,盖了一条军用毛毯,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香,突然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晃晃脑袋,果然,剧烈的爆炸声从河边方向传来,连续好几声。
我靠,开战了!打仗了!
这是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
我腾地翻身起床,摸起床边的一支ak47,直接就往外冲。
刚冲到门口,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两人都往后退了几步,一看,是老秦。
老秦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迷彩作战服,戴着钢盔,腰里佩戴一把手枪。
“敌人进攻了,是不是?”我问老秦。
老秦摇摇头:“没有。”
“那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我说。
“一头老乡的耕牛没看住,跑到了河边的雷区,踩到了连环雷上,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耕牛当场被炸地稀巴烂。”老秦说。
“我靠——是这样。”我松了口气。
“我来找你的。”老秦说。
“什么事?”我说。
“对岸来人了。”老秦说。
“哦。来的什么人?”我说。
“来了三个人,一个军官,两个卫兵,军官是自卫队的副总指挥。”老秦说。
“哦。人在哪里?”我说。
“在河边阵地附近,要见我们这里的最高长官,所以,我来给你汇报!”老秦说。
“走,见见去!”我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老秦说:“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点点头。
老秦随即找来一身迷彩作战服给我换上,戴上头盔,然后我和老秦一起往河边走去。
河边站着三个人,两个带冲锋枪的士兵,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穿着军装,戴着墨镜,正打量着我们的防御阵地。
我和老秦走过去。
见我过来,他然后摘下墨镜。
这是一位年龄40岁左右的皮肤黝黑的汉子,眼神很犀利。
“副总指挥,这位是我们的副总司令!”老秦介绍。
对方打量了我一下,随即向我行了个军礼,我忙还礼,然后伸出手。
握完手,他操着不太标准的国语说:“副总司令先生,我代表泰北民众自卫队总指挥,向你以及你们的总司令表示敬意!”
“谢谢,也请代我向你们的总指挥表示敬意!”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