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话让我心里有些放松,虽然她说自己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但我却知道,事都是人做的,虽然她不想去针对什么人,但只要是抓住了事不放,最终还是会牵扯到人,这是显而易见的。
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多问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自己可以没有算计别人的心,但要时刻提防被人算计。
还有,这公家的事,不要太较真,有些不合乎规范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季书记做事太讲原则,大事小事都喜欢揪住不放,这其实没必要。你不要受他影响太大。”
“哎——好的,我的易主任,我记住你的话了,我会好好记住的哦。”她说。
“你到底是真记住了还是在糊弄我?”我说。
“我怎么敢糊弄你呢?嘻嘻。”她又笑。
我还是不大放心,说:“如果你真的想对什么事较真,那你要告诉我哦,我和你一起去较真。”
“额。”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我此时无法判断她说的和心里想的到底是不是一致,但她的回答似乎又让我心里找到了一丝安慰。
我突然想起老黎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在官场的历史上,正义与邪恶、君子与小人、好人与坏人的斗争,一时也没有停止过。
在这争斗过程中,出现了无数个野心家和阴谋家及跳梁小丑。他们贪得无厌,具有不可满足的欲望。他们凭借野心,耍尽阴谋诡计而得到禅冠相庆。有多少仁人志士伤于权术而险遭身败名裂。
官场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正义必定战胜邪恶,这只是从理论角度来讲。但在官场的实际中,好人往往斗不过坏人。
这样想着,心里不由有些感概,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聊天窗口。
她也一时没有说话。
想着现实世界里的她此时不知在空气里想什么,心里突然有些驿动。
吸完一支烟,我又开始说话:“若梦。”
“在。”
“叫哥。”
不做声。
“叫——”
“哥。”
“嗯。听话是好孩子。”
“你老占我便宜。”
“怎么了?”
“你怎么不叫我姐呢?”
“姐——”
“你——”
“妹。”
“你——”
“丫头。”
“你——”
“傻丫头。”
“噗……”
“笨丫头。”
“晕……”
我忍不住笑起来。
笑完,突然觉得心里很空荡。
第二天是周末,我正在宿舍里睡懒觉,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睁开眼,一看,是方爱国打开的。
我忙接听。
“易哥,大本营刚刚传来最新消息!”方爱国的声音有些紧张。
“说——”
“革命军驻地附近的缅甸政府军,突然有异常的动向。”方爱国说。
一听这话,我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政府军怎么个异常法?”我问方爱国。
“大本营没有具体说。”方爱国说:“还有,据大本营派出的侦查人员报告,有一支驻扎在其他地方的政府军的部队,大约有一个营的兵力,正在向革命军驻地的方向开进,这支部队还携带有重炮。”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啊,一个营的兵力,还有重炮。”
“是的。”方爱国说:“大本营已经进入高度战备,已经做好了全面迎敌的准备,在防区布置了三道阵地,总司令和参谋长都亲临到了第一线。”
虽然远隔万里,我还是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我感觉真的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金三角一场惨烈的大战即将爆发。
按照此时的情况,看来伍德这次是来了真的。
阿来前期出事只是个幌子,是个烟幕弹,或者只是个试探,他神出鬼没突然去了缅甸,去了日本大使馆,恐怕串通缅甸政府军联合剿灭李顺的革命军才是他的本意。
他有巨大的物质基础,足够可以邀买政府军的,而且,甚至,或许他还借助了日本人的力量,游说政府军前去进攻。
作为缅甸军政府来讲,在自己的国家里有非法武装盘踞,当然是一块心病,他们当然早就想剿灭,只是苦于资金不足后备不够,既然现在有大款出钱来弄这事,当然是很乐意的,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既铲除了国家的敌人,又不用自己花钱,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啊。
虽然这样分析,我却不由又有些困惑,既然伍德想联合政府军剿灭李顺的革命军,为何他非要公开在仰光出面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不露面会比露面更好吗?难道他认为自己此次的行动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李顺的革命军彻底铲除,自己不需要在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