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东凯说:“伍德是市领导眼里的大红人,难道就不会引起其他民营企业家的嫉妒?”
“哦。原来如此。”我点点头。
“我前天听伍德无意中提起说要捐赠价值十万的物资给灾区,没听说他要给再去捐一千万。所以,我觉得此事极有可能是有人利用伍德要捐赠这事把他搞了,黑他一下,败坏他在星海的声誉。”孙东凯继续说:“伍德和市领导的关系不错,我想市里应该是不会相信他干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市领导信不信是一回事,但灾区的老百姓会不会相信呢?而且,这事一旦传开,市民会不会相信呢?这年头,大家对这样的事,可未必都会和市领导一个思路的。”我说。
“这倒也是。不然我怎么说伍德摊上事了呢,最麻烦的就是这一点,老百姓是不管这些的啊,他们认定就是伍德发放的假币,现在在市委大院门口聚集上访控诉,如果市里不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现在各级党委政府最怕的就是群众上访,下午省委书记就要来市里调研,还要去灾区视察。如果此事不抓紧解决好,恐怕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啊。”孙东凯担心地说。
我一听,心里不由想笑,省委书记要来,太好了。
“对了,今天你过来是什么事?”孙东凯说。
“给你汇报下最近的思想和工作!”我说。
孙东凯很高兴:“好,好,我很喜欢。”
我于是东扯西扯地给孙东凯汇报起来,磨磨蹭蹭地汇报着。
正汇报着,孙东凯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外线。
孙东凯接电话,我停住嘴。
“哦……是这样……好……我这就安排。”孙东凯不停点头,听了好一会儿,放下电话,笑了下,然后接着摸起内线电话:“老总,上面刚来了个通知,有一个重要声明,待会儿有人送到你办公室,你安排下,明天在集团日报晚报生活报的一板报眼位置刊发。”
放下电话,孙东凯看着我,突然嘿嘿一笑:“伍德倒是挺有能耐,这事摆平了。”
“是吗?”我说。
“不过,他也破财了,这年头,破财免灾,都是这样!”孙东凯说。
“怎么回事啊?”我笑着说。
“刚才我接的那个电话,就是为这事。”孙东凯说:“灾民大规模上访,引起了市里领导的高度重视,说是重视,其实也是有些恐慌,毕竟下午省委书记就要到了。市里相关领导把伍德紧急召去,一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来呢,是商讨如何处置这个紧急情况,对此,伍德做了严正声明,说他绝对没有安排人去发放一千万的赈灾款,是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在暗算他,栽赃他。
然后,经市领导动员和暗示,伍德摆出了高姿态,说充分理解市领导维稳的心情,愿意顾全大局尽快摆平此事,他愿意拿出一千万现金来发放给领到假币的灾民。如此就好办了,市里派出人向上访的群众宣布此事,大家一听就都痛快地散去了。”
听孙东凯如此一说,我心里暗笑,我的目的达到了,我要的就是伍德狠狠吐一次血,同时让他不自在一阵子。
我说:“如此说来,真的有人栽赃他了?真的有人往他身上泼脏水了,伍德有没有说是谁呢?”
“他哪里会知道呢。他义愤填膺啊,要求上面还他清白,公安已经开始立案调查了,不知何时能查出个究竟来。同时,市里安排市直各新闻单位发表一个伍德集团的正式声明,借助官方媒体澄清此事,我刚才给总编辑打电话就是安排的这事。”孙东凯说。
“那既然伍德是被陷害的,他又怎么会愿意拿出一千万来呢?”我说。
“没办法啊,尽快让上访的人散去呗,这种事,一时半会怎么能向群众说地清楚,说不清楚,上访的人就不走,那后果会愈发严重,伍德本来是准备捐赠十万的物资赈灾的,结果出了这事,当务之急是让上访的群众回去,市领导的心里着急了,于是就暗示伍德出出血,破财免灾,伍德是个聪明人,他领会了市领导的意图,于是就主动开口,答应拿出一千万现金来赈灾。
于是,这起群体性事件就这么迅速化解了。市领导和上访的群众皆大欢喜,只有伍德有苦说不出,破了一大笔财。不过,明天市里的官方媒体都发他的声明,也算是给他挽回一个影响,尽量消除此事带给他的负面效应。还有,公安也给他立案调查,如果查到了暗算他的人,他也就算是彻底清白了。”
我明白伍德请求公安立案调查纯碎是装逼走形式的,他心里很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让公安调查,他根本不敢说出是我捣鼓的他,他只能继续装下去,尽管明天有官方的声明,但他的清白似乎是很难彻底洗清的,负面影响对难以彻底消除的。
这年头,老百姓对官方发出的声音是很少笃信无疑的。
此次我的操作,虽然让灾民开始空欢喜一场受了愚弄耗费了精力,但之后毕竟也让他们实实在在拿到了一千万现金,每家一万,实惠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