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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春天酒店。”我说。
“哦。”海珠的声音听起来开始轻松,接着就笑了:“你倒是会省钱,在咱们家的酒店喝酒。”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
“喝多了吗?”海珠接着说。
“没啊。”我回答说,边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秋桐。
“没喝多就好。对了,你这就要复职了吧?你们单位怎么安排你的工作的?”海珠说。
似乎是因为知道我在自己的酒店喝酒,海珠似乎很放心,不担心我会和什么人搞什么洋动静,她连我和谁在一起喝酒都没有问,似乎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转而开始问起我的工作了。
我于是告诉了海珠我的职务安排,海珠听完之后,长长地哦了一声,接着说:“这么说,你不但官复原职,还同时担任了秋姐的办公室主任。”
“嗯。”我说。
“你是不是很开心呢?秋姐是不是也很开心呢?”海珠说。
“这个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都是工作需要,都是集团党委安排的。”我小心翼翼地说。
“工作需要……党委安排……”海珠重复了一句,接着说:“理由很充分啊,你很心安理得啊,是不是?”
“阿珠,这个……”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秋姐也一定很满意吧?”海珠又说。
我没有说话,又看了一眼秋桐,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脸红红的,低头坐在沙发上,两手不安地在膝盖上紧紧绞在一起,似乎,此时她仍然还是很紧张。
然后,海珠不说话了,但也没有挂机,就是在电话里沉默着。
我也沉默着。
电话里在沉默,房间里同样也在沉默。
双重的沉默让我突然觉得十分窒息,我几乎就要憋闷过去。
但我不敢挂机,海珠不说话,我就得一直听着她的沉默。
我的心情此时非常糟糕,糟糕到了极点,电话里千里之外的女人在和我沉默,房间里咫尺距离的女人在低头不语,她们都是我的女人,一个是和我公开同居即将走入婚姻父母双方社会公众都认可的未婚妻,一个是在我生命里刻骨铭心深深印入我的灵魂之中和我心心相印却只能在空气里幻觉现实里永远都可以拥有即使尝试拥有也要做贼一般心虚的梦中女神。
这是怎样的一种矛盾一种痛苦一种无奈一种无力和残忍。
不知过了过久,海珠重重叹了口气,接着挂了电话。
我松了口气,收起手机,呆呆地看着秋桐。
秋桐这时已经用湿巾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正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斥的都是不安和愧疚。
我们互相呆呆地看着,一时都没有说话。
秋桐轻轻深呼吸了一口气,紧紧抿了抿嘴唇,然后说了一句:“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你疯了,我也疯了……对不起……”
她低下了头。
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的心一阵剧痛,针扎一般。
我不知道秋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不知道她是在向谁说对不起。
接着,秋桐站起来,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敢看秋桐明亮清澈的眼睛,不由低下了头。
“今天,我们不该在这里喝酒,不该在这样的环境里喝酒,不该喝那么多酒,不该放纵不该放纵的东西,不该做不该做的事情。”秋桐缓缓地轻轻地说着,声音有些颤抖:“我们都是成人,我们要有自己的理智,我们要学会用理智来控制自己,要学会用理智来面对现实。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
秋桐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身体不由摇晃了一下。
我的心里感到很难过,一阵凄凉悲楚的感觉。
然后,又是沉默。
沉默了一会儿,秋桐轻轻叹息一声,然后打开门,缓缓走了出去。
我忙站起跟了出去。
出了酒店,秋桐没有停步,直接走到马路边等出租车。
我站在秋桐身边,接着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自己回去。”秋桐说。
“我送你回去!”我说。
“不用了!”秋桐说。
“不行!”我说。
今晚秋桐喝多了,让她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秋桐似乎觉得自己犟不过我,没有再说话,直接进了出租车,我也坐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我和秋桐都没有说话,我和她一起坐在后排,一直没有敢碰她。
到了秋桐家小区门口,下车后,我和秋桐站在那里。
小区里面出来一阵孩子们的嬉笑声,里面有个小广场,几个小孩子正在哪里嬉闹着玩耍。
秋桐此时神情已经恢复了常态,看着我说:“今晚你没有吃饭。找个地方去吃点东西吧!”
“你也没吃饭!”我说。
“我不饿!”秋桐说。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