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我说。
“我为什么要住嘴?你就是不让我说,也阻挡不了我心里的想法。”曹丽说:“怎么?你心里还想着冬儿?她都已经甩了你另找新欢了,你还记着她干嘛?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你想着她干嘛?她和白老三张小天这些人不清不白的,说不定早就被白老三上了。没有她你丝毫不用惋惜,有我在你身边,胜过任何女人。”
“马尔戈壁,你住嘴——”我火了,心里一阵痉挛,虽然我自己心里也想过冬儿和白老三张小天的关系,但是我仍不能接受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觉得自己有些自欺欺人,却仍愿意这样欺骗自己。
曹丽见我发火了,于是知趣地闭嘴不说了。
我站起来:“走吧。回去。”
我的心情突然很差。
回到公司,我在办公室无聊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想去秋桐那里去。
我去了秋桐办公室,门开着,她不在,看来没走远,或许去了别的办公室或者卫生间。
我坐到秋桐的办公桌前,看到桌面上正放着大征订工作实施方案,上面有她加的很多标注,主要是细节和注意事项。
我看了一会儿,看到桌面上放着一个笔记本,随手打开,随意翻了一页,看到上面写满了字。
我凝神去看。
“为什么?为什么不知不觉会觉得这个他是那个他?为什么在他身上老是感觉到他的影子?为什么见到他会不时有心跳的感觉,为什么常常把他幻化为是他,为什么?难言的纠结。
他是我姐妹的男友,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这么想,如何对得住我的姐妹,如何直面自己的内心深处。我的心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卑鄙的想法,我为什么要这么无耻。纠结,痛苦,无言的痛,无语的伤感,难叙的矛盾。
我不能这样,不能,不能!我要抛开自己的阴暗,我要排除自己的缺德。我想让他离开这里,却又不由自主想天天见到他。为什么我会这样?为什么我会把他当做他。他难道不是在空气里吗?他难道不是我心里永远的梦幻吗?他难道不是我心底里永远也不可企及的一个梦吗。”
看到这里,我的心猛跳起来,突然明白为什么最近秋桐看我的目光为何会有些异样,原来……
继续往下看。
“时时会想,让远在天边的他彻底消失,消失在我的心里,消失在我的梦里,时时会想,眼前的他也消失,远远离开我,不要让我在无尽的幻觉里伤痛自己无助的心。
明知远方的他不是眼前的他,明知他是我没有资格去想的,明知心里有那个空气里的他,却为何要同时会想着两个人?一个女人如何能同时去想两个男人?这样的我,是如何地龌龊,如何地鄙陋。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到底要想做一个怎样的女人?我到底要让自己卑微的生命走向何方。生命是一场迷迷糊糊的缘,虽然我相信缘分,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让自己清醒,我必须要战胜自己脆弱虚弱的心,我必须要恪守道德底线,我必须要理智,要学会压抑自己情感深处不正常的萌动……”
看到这里,我的心绞痛起来。
正在这时,秋桐进来了,我迅速合起笔记本,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翻看那大征订计划。
“咦——你在呀?”秋桐进门看到我,意外地说了一声,接着笑起来:“趁领导不在,坐到领导的位置上,你想干嘛?”
我笑了下,站起来,离开秋桐的座位:“你不在,我就进来了。没干嘛,就是看了看这大征订计划。”
“我去办公室看云朵弄的公司宣传手册的清样了。”秋桐边说边走到办公桌前,顺手把笔记本拿起来放到抽屉里,然后看了我一眼。
我坐在秋桐对过,不动声色地说:“你这个笔记本很精致很漂亮。”
“是吗,等以后我送你一个更精致漂亮的。”秋桐说着,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看这个就很好,要不你就送我这个吧。”我说。
“这个是我用过的,不给你!”秋桐说着笑了下,神情有些慌乱,接着说:“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过来看看,怎么,不行吗?”我说。
“行啊,怎么不行,随时欢迎你过来指导工作。”秋桐说。
“我是你的下属,只能是来聆听你的指示,谈何指导呢?”我笑着说。
秋桐笑了下:“嘴巴说的好听,我是你领导。我怎么觉得有时候你是我领导呢?”
“那是你太谦虚了,我怎么敢做你的领导。你可是我的美女上司。非常女上司。”我说。
“什么叫非常女上司?为何要是非常呢?”秋桐说。
“因为你非比寻常,你是个非比寻常的女人。”我说。
秋桐的脸微微一红,接着干笑了下:“贫嘴。净检好听的说。别给我灌迷糊汤,有这些好话,你去给海珠说吧。”
秋桐总是不时在我跟前提起海珠,我不知道她是在提醒我还是提醒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