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芸窝在软榻上,想着,倘若自己是上官珏,或许也会做出这般选择吧,想比自己而言,上官珏还有狼虎一般的兄弟要对抗,一不小心许就会生不如死,他也是要活下去的。
这件事情本身,或许就没有谁对谁错,无非是两个人的立场不同罢了,她也不知,现如今,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不知怎的,她突的特别想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场,但终究是不能,只能窝在软榻上,闷声隐忍着。
容芸知晓自己理解上官珏,但是,心里的那道坎却不是那么轻易的能迈过去的。
翌日,蓉芸刚起床便听到了敲门声,心下疑惑,这大清早的莫非是朔风?
容芸套上外袍,拉开门一看,心下惊奇,怎的都在自己门口站着?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刚想开口询问,便被老鸨一嗓子吓到了,她直觉扑跪在自己脚边,声泪俱下。
容芸心中一惊,莫不是青楼的姑娘们发生什么事了?不能啊,这药不会有问题才是。
容芸伸手去扶老鸨,奈何她就是不起身,容芸无奈,道:“有什么事,不要着急,慢慢说才好,你这般也不解决问题不是?”
容芸说完看向一旁傻站着的朔风,朔风会意,立刻将人扶了起来,刚巧在楼下的上官珏闻声也走了过来。
“怎的回事?大清早的就这般闹腾。”
老鸨见是他,吓的一哆嗦,腿一软又跪了下来。
上官珏皱了皱眉头,道:“且先进屋吧,慢慢说,人又不会跑不是?”
老鸨哪里敢反驳,也不用朔风搀着了,颤颤葵葵的跟着容芸进了屋。
进屋后便拉着容芸的衣袖,打死不撒手。
“娘娘,您菩萨心肠,快些酒酒我的姑娘们吧,她们现在身子都被这花柳病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再这样下去,小命都没了,都说医者父母心,您就帮帮忙吧。”
容芸自是没有异议,只不过,那也要看上官珏答不答应才行啊,那些姑娘们倒也是可怜的,每个自由身不说,现在还染上了脏病,如若当真是治不好,这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必然是不好过了。
“快些起来吧,我本就是答应了你,会给那些姑娘们看病,自然不会食言。”
老鸨见她答应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跪谢:“娘娘宅心仁厚,能遇到您,我们那些姑娘当真是三生有幸,即是如此,娘娘便同小的一同去吧。”
容芸看了一眼上官珏,随后便要起身离开,站在门口的两个小丫鬟对视了一眼,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放人,齐齐看向上官珏。
上官珏自是不愿意放人,不光是上官珏,朔风也觉得此事蹊跷,不过,容芸给青楼姑娘们治花柳病倒是确有其事。
上官珏上前一步,认真的看了一眼老鸨,老鸨不敢与他对视,好在他也并没有要为难的意思,随即认真的看着容芸道:“去罢,我在这儿等你。”
容芸觉得自己的心口颤了一下,随即匆匆忙忙的跟着老鸨走了出去,心里却是想着方才上官珏的那个眼神,心脏跳的厉害。
老鸨见她面色不对,开口问道:“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打不打紧?”
容芸摇了摇头随她进了青楼,朔风想都没想便要跟着进去,却被一旁的龟公拦了下来。
“公子,这地儿您还是不要跟进去了吧。”
“为何?”
容芸这才发觉朔风一直跟在身后,想到检查病情需要掀开衣服,虽说是风月女子,但是这样赤~裸着……
见他执意要陪同,容芸轻咳了一声道:“朔风你当真要进去看姑娘肌肤不成?”
朔风一愣,面色有些泛红,他原本以只是把脉开药罢了,没想到……
老鸨见状,取出一张药方递给他道:“你且帮那些姑娘们去抓些药吧,娘娘想来也是需要的。”
朔风看了一眼容芸,见她点头,这才拿着药方转身离开。
容芸跟着老鸨进屋,这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姑娘,倒是上官景大大方方的坐在软榻上品茶,一点都不担心推门进来的是朔风。
“你当真是让我好等啊,我花都要谢了。”
上官景放下茶杯打趣道,容芸着才明了,原来手他买通了老鸨,把自己叫出来的。
“欺君可是杀头的大罪,上官景你这……害人不浅呐。”
上官景轻笑了一声,道:“不妨,一个人我还是护的住的,再者说了,你若是不愿意,上官珏可不敢惹你不开心。”
容芸不知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便也没接话,她知老鸨不会被自己连累便可。
“走吧,接着我们先前的旅程。”
上官景走到屋子隐蔽处,打开暗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容芸轻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蓦地想起上官珏对自己说的话,心里有些难受,但是纵酒还是没有回头,进了暗门。
朔风买药回来后发现已然是人去楼空,顿时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立刻回了驿馆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