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芸一步一步的走过了整个村子,忽然面色痛苦的弯下腰,歇斯底里,“绯月!”
等到天色擦黑,容芸才平静下来,上官钰眸子里隐隐有水光,声音却极为平静,“我们回京吧,逃避没有办法,再不济,还可以想办法报仇。”
容芸直起身子,擦干眼泪,“好。”
“北奕啊。”长相英俊的白面小公子,眉眼带笑的调侃着前头的少年大将军,“你自从参军了,我就没有多看你流连这烟花之地了,怎么,今日忍不住了吗?”
林北奕干笑,“可不是吗,最近就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儿,那些兔崽子一个个的看着就心里火大……”
那些纨绔子弟相视一笑,默契的的大笑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退出去。
等到房间里没有人了,林北奕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静静的坐在桌子边,面色冷沉。
三日之前,他收到来信,说今日此时到这个天字号包间,有要事相商。
那个笔迹他熟悉得紧,不是上官钰的又是谁的呢。
平白无故的被昔日的狐朋狗友好一通调侃,心里也不是不恼的。
等到林北奕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外间才走进来两人,一人乃是个白面公子哥儿,一人面容姣好,穿着平常百姓家的衣裙,因为面容上隐隐带着媚气,在这个烟花之地也不显得突兀。
“就知道你会来,在下璟玉,参加林将军。”
那白面公子哥儿一开口,林北奕就听出乃是上官钰的声音,璟玉可不就是,钰字掰开的化名吗?
“行了,”林北奕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愿意暴露身份,也不点破,“你们来京城是要干什么?说吧,看我可以帮你多少。”
上官钰摸了摸脸上的假面,不自在的扭扭头,闻言便道,“我们栖身的地方,遭了灾,家中老父说,可以来京城找林将军,以保家业。”
林北奕微微一愣,也没有想到竟然已经和老皇帝取得了联系,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没事儿,你们就像现在这样住在我家里吧,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上官钰就以璟玉的身份住进了林府,而容芸这一次的身份乃是璟玉的妹妹,好歹这样也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林将军。”早朝过后,许久没有和林北奕打招呼的丞相主动攀谈,“不知林将军对老夫之前所说的那些事情,考虑得如何了?”
林北奕看着丞相那张写满了野心的老脸微微愣了愣才回想起来,应该说的是之前关于招收投靠的事情。
“多谢相爷抬爱。”林北奕行了个晚辈的礼仪,“只是这事儿真真不能够在这里说,不如改日晚辈亲自拜访,和相爷细谈如何?”
丞相听这话,只觉得之前的事情或许是有转机,对林北奕越发的客气,“那好,老夫在府中备好美酒佳肴,就等着林将军你过来了。”
林北奕好不容易摆脱了丞相,就跟躲着什么一样快速回府了。
顶着一张假皮的上官钰面瘫着脸,让人看了心里就凉飕飕的,“将军怎么了?为何如此……气急败坏?”
心下一凉,林北奕不由得感叹,三皇子殿下现在这张脸还真是可以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啊。
“还不是丞相那个老狐狸。”林北奕不耐烦的灌了一杯酒,“今天又过来想要拉拢我了,估摸着是看你不在京中,这才如此明目张胆。”
“我们先去书房吧。”上官钰看起来平静得紧,只是下垂的嘴角还是透露了他的不快,“芸儿也在哪里。”
任谁自己一走,就有人开始明目张胆的挖自己的势力,心里也不痛快。
蓉芸正在屋子里头,认真听了林北奕讲了早朝过后发生的事情,沉思半晌,“既然林北奕都被丞相盯上了,其他人肯定或多或少都有了麻烦。”
“对。”林北奕接话,“基本上曾经明言支持殿下的人,最近都或多或少受到了牵连,轻则贬官异地,重则流放千里,所剩之人……不多了。”
“你手上有兵权。”上官钰沉声道,“他们轻易动不得你,但是也保不准狗急跳墙,你……就假意归顺吧,丞相当官这么多年,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一些腌臜事,不过是没人发现了,既然他现在这样欺负人,我们也要还一些回去才是。”
林北奕眼前一亮,“早说啊,可把我憋屈坏了,放心,丞相肯定会信我的。”
丞相最近心情极好,以前油盐不进的林北奕林大将军,最近和自己走得颇近,已经有了归顺的苗头。
管家看着丞相春风得意,一脸笑意的样子,稳稳心神,“老爷,我们府上的账房先生得了急病,当不得府上那些事务了……”
丞相莫名其妙的看着管家,“既然如此,换个可信的人不就行了吗?”
第二日,账房先生璟玉携着性格孤僻不爱理人的胞妹,前来拜见丞相。
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昨日让人去查也没有问题,丞相让人起身,“行了,起来吧,好好干,以后有你们的好日子。”
说着也不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