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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5 / 14)

慌恐之后是内疚,这以后是惧怕,最后,情感的圆圈自己静静地合上了,她被遗弃在一片听天由命的漠然中,而这片漠然中甚至还浸染着某种解脱,秘密结束了。

她不知道是斯蒂夫干的,还是维克自己猜出来的,她希望是斯蒂夫子的,但这都无所谓。她仍感到一丝宽慰,那就是泰德睡了,安稳地睡了,但她不知道明天他醒来时,会面对一个怎样的早晨,这种想法又把她带回感情的,她又觉得慌恐。她感到恶心、失落。

他从窗口转向她,说:“我今天收到一张纸条,没有署名。”但他说不下去了,他又一次穿过房间,心绪不宁。她发现自己在想,他是个多么英俊的男子,很糟的是他这么早就有了灰发,对某些年轻人来说这也许是件好事,但对维克,这只是让他显得过早的老了,而且——

——而且她为什么要想地的头发?她担忧的不该是他的头发,不是吗?

她说了每一件主要的事,她的声音很轻柔,但能听出其中有一丝颤抖,就像它们是苦得难以下咽的可怕的药:“斯蒂夫坎普,那个重新装修你书斋里的桌子的人。五次,从来没有在我们的床上,维克,从来没有。”

维克把手伸向沙发达的茶几,想去拿那包文斯顿烟,但只是把它碰掉在地上。

他把它捡起来,抽出一支。他的手仍然抖得很厉害,他们没有互相看着对方。这很糟,多娜想,我们应该互相看着。但她无法第一个去看。她感到惊慌,羞愧。他只是惊慌。

“为什么?”

“很重要吗?”

“对我很重要。它能说明很多,除非你想断绝关系,如果你想断绝关系,我可以认为它不重要。我气得要命,多娜,我挣扎着不让那那个我占上风,因为如果我们不准备等到以后再面对现实,那就只有现在去面对。你是不是想断绝关系?”

“看着我,维克。”

他艰难地努力着,最后做到了。

也许他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气愤,但她看到的只是一个可怜的。吓坏了的物种,它被一只拳击手套狠狠打中了嘴。她猛然发现他离每一件事的边缘都那样近,公司几乎要垮了,这已经很糟,现在在这痛苦之上,就像一道腐吴的大革后又上了一道而目狰狞的科点,他的婚姻也摇摇欲坠了。一阵冲动中,她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种温暖。她曾经很过这个男人,而且,至少在过去三个小时里,还曾经怕过他。但此时,一种领悟占据了她。总地来说,她更希望他总是在想他自己气得要命,而不是不是他的脸上所吐露出的他的感受。

“我不想断绝关系。”她说“我爱你。这几个星期我想我刚找回那种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他再次走向窗口,又走回沙发,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那么,为什么?”

领悟在一种有节制,但加剧了的愤怒中消失了。

为什么?一个男人的问题。它深深植根于这样一个问题:对一个二十世纪后期高度理智的西方男子来说,男性的概念是什么?我必须要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好像她是一辆塞住了针阀,正吱吱呀呀地蹒跚着的车,或是一个早上送夹肉面包,晚上才端上一盘炒鸡蛋的芯片刚坏了的机器人。是什么让女人发疯?她突然想,绝不是现实生活中的性,而是这种追求效率的令人发疯的男性的问题。

“我不知道能不能解释。我担心它听起来愚蠢、琐碎而且无聊。”

“试试,是不是”他清了清嗓子,脑海中好像要向手里唾一口(那个该死的效率又来了),然后慢慢地说“我没有满足你,是不是?”

“不。”她说。

“那为什么?”他无助地问“天哪,为什么?”

好你问了。

“害怕,”她说“我想主要是害怕。”

“害怕?”

“泰德去学校的时候,没有什么能保护我不去害怕,就像他们称它什么来的白噪音。那种电视机没有转到什么台上时发出的声音,”

“他上的不是什么真正的学校。”维克迅速回答。她知道他就要激怒,就要开始指责她为什么试图把问题转嫁到泰德头上去。一旦他生气,结果只能是两者之一。对她来说,这其中有东西,她必须把它说出来。情况正在变精,有种非常脆弱的东西从他手里扔出来,飞向她,又飞回去,它很可能会掉在地上。

“这只是部分原因。”她说“他是没有上真正的学校,大多数时间我仍和他在一起,但他离开时会有一种对照”她看向他“对照中某些静的东西就会听起来十分响,那时我开始惊恐。明年他要上幼儿园,我想,会每天都去半天,而不像现在每周三个半天。后年,每周五个整天。所有这些时间都要填满。一想到这些我就会吓得要死。”

“所以你就想通过和什么人xg交来填上其中的一点时间?”他痛苦地问。

他的话刺痛了她,但她倔强地继续下去,尽可能顺着那条已经出来的无形的线说下去。她没有提高嗓门。他已经问了,她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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