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同张淑婉说的一样,这间住着十几个宫女的厢房便由她说了算,除了秦葶大多都众星捧月似的哄着她,以此盼得能落得轻松一些的活计,其中有几个与张淑婉走的特别近的,便可整日落的轻闲,狗仗人势般的指使旁人。
而做为最新来的秦葶则被安排来做这做那。
实则这些洗洗涮涮的活对秦葶来说还算扛的住,自小都是这么过来的。
在这里整日整日的忙,饭点便吃,夜里倒头便睡,过的也算充实,至少她觉得远离了何呈奕,好歹这条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等何呈奕真的想不起来的她那一天,她才算真的解脱了。
自井中提了一桶水上来,猛的倒入身前的木盆中,手上一松辘轳轮转,绑着麻绳的木桶便又落入井中,桶身拍水面,发出一声闷响。
身后一个小姑娘不声不响的来到秦葶身边,轻扯了她的衣袖,而后见四周无人,朝她手心里塞了样东西。
秦葶侧眼一瞧,是她这两日来到这里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谷雨。
她笑起来的模样,总让秦葶想起来小双,这两个人,就连性子也差不多的,只不过小双的嘴要碎上许多。
摊开手掌低头一瞧,是一枚三角麦芽糖。
谷雨见状忙捂了她的掌心低声催道:“别看了,快吃。”
她动动嘴巴,显然嘴里已然含了一颗,“今日有糖纷发下来,那几位将糖都搂起来私吞了,落了两颗正让我偷偷给截了。”
自不必说,那几位除了张淑婉一行,还能有谁。
秦葶笑笑,将糖塞到口中,只听谷雨还在那里小声骂,“她们自己搂那么多糖吃,也不怕齁着。”
这语气像极了小双。
“你们两个,快过来,前院儿有人来了!”——不远处一个小太监隔着凭栏唤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