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佑没去找你和好吗?”
彼时已经晚上,二兄妹走到傍水的小径上,月色幽幽,正是洛朝朝送他出门的时候。
听到这话的洛朝朝猛地转头看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呵,我在牢里见过他,骂了他一顿。”
洛朝朝一听,刹住脚步,忽然明白那日何霖佑为何会忽然道歉了,她当时还以为他是自己察觉的,弄了半天,原来是在大牢里撞见了洛文礼才知晓的。
“原是如此,这几日,我也大致猜出,是谁不想我与贺霖佑往来了。”
洛文礼问:“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洛朝朝:“应该是祖父祖母,他们很早的时候,就表露出不想我和贺霖佑来往的意愿了。”
说完之后,她低着小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低落,忽而道:“其实祖父祖母考虑的不无道理,如今他是皇子,而我不过是五品武官之女,门第悬殊,确实不合适,再则,京城爱慕他的女子数不胜数,他的母亲,或者皇上,心里说不定也有合适的人选了,我根本就排不上号,最后,宫里哪个皇子不是三妻四妾的,为皇室开枝散叶自然不能守着一个女子专宠,而我洛朝朝,不想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所以我与贺霖佑,不可能。”
长篇大论说了一大段,回过头才发现洛文礼凝神看着她根本没有说话,忽然他笑了一下:“你这笨脑袋,得想多久才能将事情想得这么透彻啊。”
其实自打知道贺霖佑的身份以后,她就想过那么多,自己与他没有可能,所以何必留恋呢,分开也是好的。只是现在贺霖佑再度求和,洛朝朝也因为之前所想的那些犹豫了,她与他,可能终究不合适,可是一时之间叫她放下,她还是会难过,只能抛开一边,叫自己不要想了。
又走了一小段路,眼见就要到门口了,洛文礼忽然道:“过完这两个月,蒋家开始征兵,我打算去看看。”
如此重要的决定,洛文礼却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了出来。洛朝朝先是听得不以为然,随后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洛文礼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自然是真的,不过是还没和我爹说。”
他爹刚入朝廷为官,是支持他从文还是从武一目了然,自古官宦子弟无人会甘愿从军的,吃苦受累又有生命危险,那些大将军基本都是将侯世家的子孙,洛文礼背无靠山,之前四伯父还指望他参加春闱考取功名,大家也都认为他会走这样一条路,不曾想,他居然打算从军。
洛朝朝的父亲如今虽为武臣,但是手无实权,她爹还经常说,当这样一个武官,还不如在战场上奋勇厮杀来得畅快,也不知何时能回边疆。
况且,他爹从军,是因为当时娘亲病逝以及和祖父的矛盾,而洛文礼从军……
洛朝朝不由得想起了安怀柔。
洛文礼似乎读懂了洛朝朝的眼神,苦笑了一下,狡辩一番:“我可不是因为她,没有她我也是这样打算的,既然没那种可能了,那我更要为自己活了。”
洛文礼向来是有主见了,此刻既然如此认真的和她说,那想必就是心里下定了决心,洛朝朝是没有办法左右的,只能神色暗伤地看着他,不置一词。
洛文礼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笑着摸了一下洛朝朝的脑袋,笑道:“你放心,若是你觅得了如意郎君,哥一定回来,送你上花轿。”
洛朝朝生气,一把推开了洛文礼放在了她头上的手:“你能参军再说吧。”
虽说他可能心意已定,但是他家里那关必定不好过,洛朝朝就祝他自求多福吧。
将人送走以后,洛朝朝回了寝屋,夜里,洗漱完以后,便睡下了,平日里她鲜少做梦,可是今日却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是一片断崖,悬崖的边缘却是插满的糖葫芦,她沿着糖葫芦的悬崖壁一路小心的走着,忽然看见一个小女娃出现,蹲在地上将插在地上的糖葫芦一个又一个拔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那个女娃娃,如果她没有看错,那是八岁的自己,一身白色的襦裙,扎这双丫鬓,一边蹲下拿糖葫芦,嘴上一边数着:“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
洛朝朝想叫她小心,她却扬起拿着明媚的小脸,看着缩小版的自己,洛朝朝一时也不知是何感想,心里五味杂陈。八岁的洛朝朝扬起小脸,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十六岁的洛朝朝,甜甜道:“姐姐,我拿不下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啊。”
鬼使神差的,洛朝朝居然答应了:“好。”
然后,她便跟在了小丫头后面,见她拿起一个,递给她一个,就这样,她手里不知不觉满了九十七串糖葫芦。
第九十八串糖葫芦落在手上,眼前八岁的洛朝朝忽然高兴地拍了拍手,开心道:“好啦,贺霖佑送我的糖葫芦我都拿完啦。”说完,小跑着向前,可是面前明明是万丈悬崖,洛朝朝心一慌,本想阻止,可是已经为时晚矣,八岁的她已经一步踏入悬崖悬空的地方,但是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