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菜年一下子就急了,“还有什么问题?”
林凡忍不住笑了笑。看向身侧的人,这两年在高压的企业环境下,许秦烈这副上位者的气质是拿捏得愈发的熟稔了。
“盐城有大把的企业,我不差钱也不差资源。”许秦烈把话敞开了说:“许氏集团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要进入盐城市场,你们总部现在的经营情况我多少也了解到一些,似乎并不是我最优的第一选择。”
商场无兄弟,就算是姜卓站在他对面,同样也是一样的。
“你说得没错,不过现在你意向的那片景区。”刘阳狡黠一笑,“很不巧,一个星期前我们公司拿下了。”
许秦烈眸子亮了亮,点头给予认可,“不错,你又多了一个筹码。”
都是朋友,彼此之间都很了解,刘阳知道许秦烈虽然平时看着是个行事冲动的人,但在这种重大决策方面,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是绝对不会轻易下决定的。
“行,策划案的事我明天给你答复,上菜了,不谈公事。”许秦烈合上文件放在一边。
吃饭的时候,姜卓一个劲儿的往刘阳碗里夹菜。
看得林凡频频点头,心想姜卓这小子开始上道了。
结果到了散场的时候,姜卓居然抛下一句:你先送丁雨小妹妹回去吧,我先走了。
说完就扭头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林凡懂不起了。
许秦烈才不管这两人的破事,拉着林凡踩着油门也走了。
林凡拿着手机给姜卓发信息:【丁雨我们送就好了,你为什么不送刘阳回去?】
【他开了车的啊,也没有喝酒,我有事儿要忙。】
林凡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双手在键盘穿梭,【可是刘阳过两天就要走了。】
姜卓回得很快,【放心,我有分寸。】
“他有个屁的,分寸。”林凡爆了句脏话。
许秦烈转着方向盘,“不学好。”
“跟你学的!”林凡把手机怼到他脸上,“到底什么急事,万一刘阳回盐城了,姜卓去哪里哭?”
许秦烈拍拍他的肩膀,“放轻松,刘阳这一趟回来不会那么快走,他爹也快出狱了,估计跟公司请了假的。”
皇帝不急太监急,林凡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姜卓这一走感觉火烧的是他的眉毛。
林凡冷静了,低头又给姜卓回信息去了。
姜卓确实有事,一路油门都踩得死死的,飙到修车店里,开了门直奔楼上。
拉开房间的柜子,翻开抽屉,在床上倒出这两年以来给刘阳写的信。
他匆匆数过,大概有上百封不止了,微信电话说不了,他只能用这种最古老的方式,即便一封信都没寄出去过。
姜卓趴在床边把所有信封都整理好,用粗麻绳绑好。明天打算去见刘阳,顺便把这捆信给他。
羞耻心有点爆棚,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心里忐忑不安的揣着东西开车去刘阳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跟他作对,开了一段路就开始堵车了,整条道路赌成一条长龙,别说往前靠了,挪两步都不行。
姜卓郁闷地狂摁喇叭,“啧。”
听说是前面出了车祸,在做紧急处理,姜卓想了想还是给刘阳发了条信息。
刘阳看到信息了,没回。许秦烈在昨晚已经给他回复了,这个项目算是初步敲定下来。接下来更重要的是今天要去监狱把他的老父亲接出来。
堵了几个小时的姜卓总算是到刘阳家了,开开心心地敲了门,结果没人在。
姜卓皱了下眉,“难道是出去了?”他转身去楼下,刚才的信封没拿上来。
出了单元楼才发现天黑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果不其然去拿个信封的功夫,天空就猛砸雨滴。
这雨下得毫无预兆,姜卓怕纸袋的信封被淋湿,抱在怀里冲上楼。
“靠!”他抹了下脸,身上被淋湿了,他宝贝地看着信封,最上面的也被打湿了。
又忍着耐心把信封摊在楼道上摆好晾。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下过雨的空气变得湿冷,早上出门急就穿着个短袖,更要命的是刘阳这单元楼四处透风,雨会顺势刮进来,姜卓边叹气边护着信封。
他就这样等啊等,中途给刘阳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接。
这边姜卓还在坚持,而那边给父亲接风的刘阳正在饺子馆里吃面。
刘阳忽然有些恍惚,他仔细算了下时间,从刘成风入狱到现在已经四年了,这四年里他身边除了姜卓,就他独自一人生活。
刘成风这个父亲的角色树立得非常失败,从小对他不管不问,只管钱。
如果没有他妈,他估计早长歪了。
刘阳勾着嘴角摇头一笑。
坐在对面的刘成风正囫囵吞枣地吃着碗里的饺子,抬起头抹了下满嘴的油。
坐了四年牢,刘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