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上学期,社长加入后,就更低了。几乎趋近于零。
可就因为他,美术社的退社率,要上升了。
想到这里,说着要退社的社员更是难受的又想哭了。
可他没想到,社长并没有因为他打破了美术社这段时间以来0的退社率而生气,而是继续问:“郝帅,你为什么哭了?”
来人赫然就是唐楸在初中开学时,认识的第一位同班同学郝帅。
唐楸不问还好,这一问,郝帅自己彻底兜不住了。
“我爸妈吵架。”
“我妈说我爸天天就知道在外面,不着家。”
“然后我爸说我妈,天天就在家,就负责照顾我一个,结果我还在学校里不务正业。”
“我妈骂我爸吃枪药了,说儿子哪里不务正业了。”
“我爸就说,我都上初中了,不想着报个课外班,提升成绩,天天想着往什么美术社跑。有本事靠画画,画到年级前十。画画长大能有什么出息?”
“我爸和我妈大吵了一架,吵的特别凶……”
“我知道,我爸其实就是因为在外面谈生意不顺利,这两天心情不好,在给我妈找茬。然后我妈也不高兴,他们就吵起来了。我就是他们吵架的一个筏子。”
“可是我还是想试试,用多些时间学习看看。如果我成绩提升了,可能我爸就不会和我妈吵架了。也不会说我妈,除了看孩子什么都不会,最后连孩子都没看好。”
郝帅的成绩其实不算差,大多时候都在年级前百名上下。
只是有些家长可能就是这样,明明自己上学的时候成绩也不见得多好,却对自己孩子的成绩不屑一顾。
好像在他们上学的时候,都能轻易蝉联年级第一一样。
郝帅原本是想趁着大家午休的时候,悄悄的来拿完东西。
可此时打开了话匣子,也有些忍不住的倾诉起来。
“我爸妈这次吵的很凶,我妈被我爸那样说,生气的不行,一边砸东西一边说要离婚。”
“我爸指着我妈让她滚。”
郝帅说到这里,悲从中来。忍不住从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巾出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又擦了擦鼻涕。
刚刚郝帅一直微微低着头。
唐楸这时才发现,郝帅不仅眼睛红彤彤的,左边一侧的脸也红红的。
郝帅感受到楸楸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再次吸了吸鼻子。
郝帅是和唐楸坐前后桌的同班同学,大家熟悉了之后,他喊唐楸,也是楸楸、会长、社长,各种混着叫。
聊正事的时候,比如刚刚他说想要退社,就喊社长。
现在聊着聊着正事,忽然就聊起了家事,郝帅慢慢的在心里,又把称呼换成了楸楸。
郝帅之所以这样,其实也是受他爸妈的影响。
因为他爸在公司的时候,如果他妈去找他爸,他爸就从来不愿意让他妈喊他老郝,只能喊郝总。
说这样才正式。
感受着自己脸上到现在好像还有些火辣辣的温度,还有楸楸依旧没有移开的目光。郝帅自己强作无事的解释:“我爸妈都吵成那样了,我爸还骂人,我当然不能惯他啊。当时我和我爸就也吵了起来。他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忽然就动手,第一下我就没躲开。不过之后我就跑了。他追不上我。”
从他爸各种找事,然后还说什么画画没出息开始,他其实心里就已经开始有点上火了。
再到后来,任哪一个当孩子的,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骂自己亲妈滚。
哪怕这个人是亲爸,也得挺身而出。
虽然,虽然挺身而出的代价,还,还挺疼的。
他今天早上来上学的时候,还特意偷了他妈的化妆品盖在脸上。
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大家都没看出来。
现在到中午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脱妆,他刚在楸楸面前站了没一会儿,楸楸就开始盯着他的脸看了。
对于郝帅的遭遇,唐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他很小的时候,还没有遇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他可能会困惑,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好的爸爸呢?
可他现在长大了。
他开始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性格。
有时候一个人不好,也许有为什么,也许没有为什么。
有时候,一个孩子去到一个家庭里去,慢慢长大,感受着这个家庭的一切,也没有为什么。
在他们这个年纪,很多大人可以采取的行动,对于郝帅来说,都是不适用的。
因为他们不是十八岁,也不是二十八岁。
他们只是还没有长大的十二三岁。
唐楸让郝帅先好好的待在美术社里,然后他自己和栗子哥哥一起,去到楼下不远处的校园超市里,买了一瓶冰镇矿泉水上来。
几分钟后
感受着自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