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的年纪已经大了,不像是小唐楸那样还是个小娃娃,大人说什么他都愿意相信。想要让小泽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配合着完成所有的咨询以及后续的心理疏导治疗,这基本上不可能。
秦泽面色平静的听着父亲的叙述,等到秦镇业彻底说完之后,他点头:“好,什么时候去?”
还准备了一堆劝说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的秦镇业一愣:“小泽你答应了?”
这下轮到秦泽表情奇怪:“医生都让我去看看,我为什么不去。”
楸楸还这么小,除了爸妈还有他这个哥哥,小家伙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其他亲人在了。而且就算是父母,也很少有能陪孩子一辈子的。但是他这个大了十几岁的哥哥如果努力保养保养,应该还是能陪着楸楸一起走下去的。
万一他年纪轻轻就出个好歹,楸楸以后怎么办?
从这个角度出发,秦泽其实还是比较惜命的。
“那如果说啊,如果到时候真的查出了那位孙医生口中的伤害后遗症,你会配合治疗?”作为秦家大房现任的掌权人,一向说一不二的秦镇业在面对这个亏欠了许多年的儿子时,总是会有些患得患失。
然后又得到了秦泽的奇怪一眼,好像是在说:我都有病了我不治干什么?
并且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很是雷厉风行,当即就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穿着医院的拖鞋走下了床:“那个咨询部在楼上是吧?”
因为采用的是微创手术,再加上年轻恢复力强,秦泽现在除了注意不能跑跳牵扯到伤口,其他基本上和平时也没太大差别了。
少年穿着医院的病号服从病房里出来,一直在病房外等待着病房内谈话结果的徐茵看到后一愣:“小泽你怎么下床了?”
秦泽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语速平稳道:“我上去看看那里的医生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就做做检查,顺道还能接楸楸下来。”
此时大多数人对于精神方面的疾病依旧讳莫如深,再加上治疗费用高昂,基本上这时能带着孩子每周不落的来医院做治疗的家长不是非富即贵,就是对孩子十分重视,愿意花大价钱来治疗。
秦泽一马当先,身后跟着秦镇业和徐茵。
三人第一次踏足了所谓的心理咨询中心。
此时的心理咨询中心里不乏有家长正在工作人员或者医生的指导下带着孩子玩耍,并试着和孩子建立良好的沟通渠道。
但不管怎样,都还是以家长为主导。像是秦泽这样似乎是自己主动带着家长来看医生,并且全程配合的,确实还是少数。
知道了一行人的来意后,看到秦泽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一旁的工作人员引着三人到一旁有着软椅的地方坐下,并且自己去取了个号递给秦镇业:“今天是我们科室孙医生的导师王教授来坐诊,所以来的家长比较多。您估计还要带着孩子多等一会儿。”
秦镇业点头,道了声谢收下了号码凭条。
他这几天也不是全无准备。找人调查了一下那天见过的那位孙医生,以及她口中的导师,确定确实是心理学方面,尤其是青少年儿童心理学方面的权威后,秦镇业这才没有选择重新给儿子联系其他相关专家。
工作人员给秦泽取的号是第15号,已经叫到了第6号。前面一些正在排着号的家长们也没有选择就坐在那里干巴巴的等,而是轻车熟路的带着自家孩子在咨询中心的亲子休闲区玩了起来。
玩具房内
因为今天孙医生的导师来坐诊的缘故,陆续有新的孩子被家长带着加入进来。
这些孩子们看起来相互都认识。只是打招呼的方式看起来和普通人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蹲在墙角的小女孩打开玩具小狗的开关,小狗带着特有的音效开始一步一顿的朝着固定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到了一个正在玩着小水球的小朋友面前。
这个正在玩着小水球的小朋友正是唐楸。
只见小家伙好像也是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把一旁的一个小布袋挂到玩具小狗的身上,然后调转玩具小狗的方向,小狗便又朝着刚刚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
角落里的小女孩接到顺利返回的小狗后眼神亮了亮,把手伸进小狗背后背着的小布袋里,一颗小小的星星拼图赫然躺在手心。
玩具小狗仿佛成了这群大多数不善交流的孩子的信差,吱吱呀呀的电动声时不时在玩具房中响起。大家用这种互不打扰的方式互送着礼物,不拘是什么,有时是一颗小小的星星拼图,也有时是一块小积木,一个小球,或者一根彩笔。
其中唐楸收到的小礼物最多,身旁的小箱子都快盛不下了。就在他即将‘放生’又一只玩具小狗的时候,听着外面隐隐传进来的说话声,小家伙的耳尖微微动了动,站起身。
他听到哥哥的声音了。
顺着听到的声音朝外走去,果然就看到了坐在对面软椅上的少年。
“哥哥。”手里还拿着玩具的小朋友朝少年跑去。
寂静的咨询中心里,很少会有这样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