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暖不暖,这才撤回手给他披上衣服。
接着,这二人才一人一只手捧着这碗底滚烫,碗中冒着白气都快升上天去的热羊汤,又就着地上那一大张卷着带出来的京师地图说起了正事。
眼前,因众人一旦要寻找到这个案子仅存的那一点突破口。
无非只有最后的两条路可走。
一,继续追查到‘透明人’乞丐的下落,就算是只剩尸骨,甚至是尸骨都所剩无几,可只要他的存在,却也有机会找到源头。
但这条路的问题就在于,这个透明人是无名无姓不知其貌的。
那么要找到这样一个死了都不见踪迹的人就基本不存在任何可能性。
而二,就是解开到底那一个神秘‘圆’是什么意思。
可这一句——“我在‘圆’里”背后所隐藏的蹊跷谜题。
具体到底隐藏的有是什么意思,似乎如今还没有人能彻底破解开,这也使得傅玉和段鸮在时隔多日后,不得不重新地将案子回到一开始的那一层。
只是不得不说,摆在此刻他们俩面前这一张席地扔在地上,被傅玉和段鸮一块画的有点乱的京师地图,看着却和寻常的京师全貌图有些不太一样。
入目所及,在这张被他们俩涂改后的京师地图上的是一个由段鸮的手执着一边的一根用绳子拴好的规而做的圆形,二人手边另有两张被他们折叠卷过后的纸,和一些用以糊纸张表面的浆糊。
【○】
这画在整张京师地图上的一个空心的圆形。
具体和案子有何关联,却要说回一开始和媛格格失踪并从暗网中发出一次求救一事。
因为眼前唯一的线索,就只有和媛格格留下那一句——我在‘圆’里。
但具体‘圆’到底指的会是什么,却是连刑部那一边,针对此案最经验老道的调查官员在历经多日后都没有彻底地搞清楚。
众人一开始将其当做是关于某个失踪地周围参照物的提示,并因此在顺天府大肆寻找,可很遗憾,最终,找遍了京城中一切和圆有关的建筑结果,如钟鼓,如带有圆形的寺庙,茶楼墙壁都未有所获。
而仅仅从一般字面意思来看,这个‘圆’应该指的一种图形。
它通常指代的该是,一种指代形状的平面物体。
“众所周知,本朝在数学方面的发展,仅限于科举之外的一门杂学,历朝历代对于算数只知数而不识形,所以图形数学一直是个直到前朝,也就是明朝后期都很少有人涉猎。”
“但有一个图形数学发展期间的转折点就在于,在明末时,当时有一部分西洋国度的留学者开始来到中国开始传教,且进入宫廷的学术氛围后,明朝的著名朝臣徐光启开始接触到了图形数学。”
“这个徐光启,乃明末人,官至崇祯朝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还是一个西洋教徒。”
当下,撑着头的傅玉口中提到的这个典故,二人都知,但要说为何前朝那个徐光启的生平给案子带来了一丝转机,段鸮接下来的解释却也道出了另一层的玄机。
“嗯,但在本朝,外教因藏回蒙各有宗教,而朝廷并未针对此加以扶持,所以并未传播甚广,但在前朝,徐光启其人却利用这一途径,将一个学说经过个人翻译带到了前朝土地上,那就是,几何学。”
段鸮口中的这一假设,建立在他和傅玉之前已经花了整整七天来试图破解‘○’本身,最初他们俩的思路确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圆’一旦代表了视角,那么它本身就该是一个平面。
可圆这个图形,在几何学中,真正能让其能成为被当做一个求救密码的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其实还有一点。
那就是,在有一种更为特殊的情况下,它不仅仅可以表达平面,也可以表达一个立体,所以,或许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和媛所指的并不是一般人认为的圆,而是一个——
“就是这个。”
“圆柱体或者圆锥体。”
说着,二人各自一起撤开手,因两张纸卷起来,一个成柱,一个似椎,刚好还能立于地上。
而更直观的是,当二人头顶的光线落下,他们后,尽管这两个物体都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圆’,可它们的一面却是实打实的,朝廷各方所一直要找的那个
——‘圆’。
至于,这被他们锁定了七日才终于确定有重大嫌疑,且能完美在地图上被寻找的类柱类锥,还拥有圆形平面视角的建筑构造,正是——这数条直线交叉于京师中央——大明濠。
……
大明濠是何地?
这是个从外部来看,呈柱体,塔尖为锥,有砖石搭建,连通底下,还通着护城河的一处濠口沟渠。
据工部那头如今查到的部分史料,在前朝,金水河上游断流,河道逐渐变成排水渠,这条水渠当时就称大明濠,因在皇城西,河边道路在本朝开始称西河沿。
若论大明濠的实际方位,乃是北起西直门内的横桥。
进而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