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赶去市中心医院,天台!
冬天,天台上满是积雪,平素没有病人来此散步了,因为阳台上风大,冬天还是在院子里晒着暖阳散步更舒服些。因此,连那道门,平素都是关上的了。
此时将近午夜,天台上就更是绝无人迹了,除了狐婉兮一个人。
她独自站在天台上,静静地伫立着,看向远方。
满城灯火,这厢却是绝对的静谧。
对面大楼顶上的巨大的荧光钟,指针正在一格一格地跳跃着。
狐婉兮的目光轻轻转向一个方向,巨钟指向下午四点钟的方向,虽然目光不能看见,但她知道那个方向是白驹的别墅所在的方向。那个傻瓜,现在一定很焦急吧?幸好被我听到了你的心声,不然,此时此刻的我,心情应该不会如此安宁了。
狐婉兮轻轻叹气、微笑,然后从旁边的袋子里摸出了蜡烛。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已经感觉到了血脉的悸动,很快就要发作了吧?那大钟的指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二点了。
她把那彩色的蜡烛一根根地插在了阳台石栏上的浮雪中。
雪白白的,没有人触碰过,有些“胖乎乎”的感觉,蜡烛插进去就立住了,仿佛是插进了一只生日蛋糕。
狐婉兮的动作很慢,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丝毫也不急燥地做着这些事。每插一根蜡烛,她脑海中想到的,都是她与白驹相识以来种种难忘。
二十根蜡烛,一一地插上,立稳,竖直。
等这一切完成,她又回到,然后一根根地划亮了火柴,将蜡烛点燃。
一盒长柄火柴用完,正好点燃了二十根蜡烛。
这一刻,老天似乎也在凝视着她,星河静谧,风也变得极微极微,所以那蜡烛都安静地燃着。
婉兮站在天台上,环顾着四周浪漫的烛光,再仰望漫天璀璨的星光,泪光迷离的眼,比那天上的星光还要美丽。
那一刻要来了,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婉兮突然感觉自已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就像是一锅热油,突然倒入了一瓢水。
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血脉突变的巨大冲击,痛苦地呻吟一声,一下子单膝跪立在雪地上,唇角沁出了殷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