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聊完了,老爷子摆摆手:“行了,你们出去吧,一个个的都不叫人省心。”
白驹和白蔡急忙起身,白老爷子瞟了眼狐婉兮:“小狐再坐坐吧,你沏的茶香,爷爷向你讨教讨教,以后可不叫那浑小子糟蹋我的好茶了。”
狐婉兮望了眼白驹,白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和白蔡走了出去。
白老爷子又抿了口茶,这回这茶沏得确实是颊齿留香,心里美,情不自禁地哼了几句京腔。在电脑上博览众家,所学甚杂的狐婉兮马上接了一句:“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白老爷子神色一讶:“丫头,你还真会唱戏呀?刚刚进屋时那真是画的脸?”
狐婉兮吐了吐舌头,说:“才不是呢,第一次登爷爷家的门,我紧张着呢,总想给长辈们留个好印象,就学着化妆,以前我从来不化的,结果化的不好看,白驹帮我卸妆,没弄完就把我拉进来了,脸可不就花了。”
“哦,呵呵,原来如此……”老爷子本来挺看不惯那些行为的,这一听就释然了:“不错啊,梅先生这段《贵妃醉酒》,你唱的还挺有味道!”
老爷子已经八十了,饱经风霜,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啥货色打眼儿一看就能瞧出个八九不离十。这小姑娘眼睛里就透着纯真,还真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再解释开了刚才的误会,老爷子登时就有些喜欢她了。
在晚辈的婚事上,长辈男人也不能说就没有喜欢过于热心,帮着种种分析研究的,但是比例毕竟是少,大部分男性长辈都是粗线条的,这姑娘生得俊俏、脾气好、人品好,你喜欢,那就成了呗。
反而是女性长辈,对这将来要过门儿的小媳妇那是如临大敌,考虑的方方面面,分析调查的比国安局查特务还要仔细。
狐婉兮从小没见过父母,一直跟爷爷生活,本来就有应对老人的经验,再加上她天性活泼,不懂得装模作样,说话没几句,天真活泼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而老人恰恰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所以很快,两个人就交谈甚欢了。
白驹一下楼,就被七大姑八大姨包围住了,虽说对狐婉兮极有偏见的也就小姑和四姑两人,不过其他几位却也谈不上如何维护,论关系远近,这个第一印象她们感觉还不错的姑娘怎么也不及自已的妹妹亲么。
小姑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已侄子那是如此的优秀,这女方的条件跟他一比,实在是天壤之别。她的宝贝侄子就算娶个公主回来,在她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怎么可以找这么个小丫头。
四姑也是对狐婉兮第一印象不好,而且她家条件也是相当不错的,但夫家的穷亲戚太多,富则不仁,穷人品性一定好,钱就是原罪的观念也不知道是谁传播的,实际上当然不是那么回事儿,她老公家的穷亲戚很无耻地吃大户的现象挺严重,四姑深恶痛绝。
狐婉兮家有那么多放羊的亲戚?自已这侄子可是大阔佬,这以后得有多少人附在他身上充当水蛭吸他的血?深受其害的四姑自然也是竭力劝说侄子清醒一点儿,白驹被她们包围着,正听得不耐其烦,楼上老爷子房间里忽然传出一阵开怀大笑。
嗯?
几个姑姑面面相觑,她们这个爹可不好对付,脸酸脾气臭,这么大岁数了也没点进步。由于有五个女儿从小养到大,所以尤其厌烦姑娘家在面前晃悠,估计是早看厌了,她们几个没事都不到老爷子面前找没脸,他此刻居然在大笑?笑得如此畅快!
那小姑娘多大的本事,这么快就哄得老爷子这么开心?
“我就说,别看她看着清纯,这就是个有手腕的狐狸精!”小姑恨恨地说。
四姑马上一脸紧张:“有手腕的姑娘可不能要啊毛豆,她结婚前天真烂漫没心机,温柔贤淑没脾气,那都没用的,一结了婚,原形毕露诶!你看看,她知道不讨我们喜欢,就去老爷子那钻营,这心机,小小年纪,太可怕了。”
“四姑,别把你拿下四姑夫的经验往婉兮身上套了。”
白驹不高兴了:“婉兮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接触一下你们就知道了,我喜欢她,这次带她回来,也是想让她认识一下我的家人,这是我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几位姑姑应该明白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白驹说完就走了,几个姑姑面面相觑。大姑对小姑说:“小五啊,毛豆这孩子认真的,现在年轻人谈恋爱,谁还听父母的安排啊,我看你就别多管了,省得你们闹矛盾。”
本来中立的三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大姐,是!现在恋爱自由,可是说实话,年轻人想事情有咱们周全?看人有咱们准?自已的孩子,谁不希望他好?年轻人根本不想个长远,一时激情就结婚了,到时候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就是长辈们现在不帮着参谋了,没权力过问了,离婚率才那么高……”
三姑说着,瞪了自已儿子一眼,白蔡把头一昂,追白驹去了。虽说他在姑娘面前帮自已妈争口袋,可回来也没少埋怨他妈,三姑心里也憋屈着呢。
半个多小时后,狐婉兮从二楼蹦蹦跳跳地跑了下来,她想告诉白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