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枝脸一红。
河边的风拂过她绯红的脸颊,她此刻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乖顺又温和。
“那枝枝为何脸红呢?”他问道?。
“自是?因为闻见了?大?人身上的鹅梨果香气。”她忙开口解释,顿了?顿,又道?,“大?人别以为枝枝对那郎君有?什么心思,枝枝只是?觉着?与他容貌有?些相似。”
话落,江聿修的视线沉了?沉,“相似?”
沈青枝点?点?头,有?些无辜抬眸,“大?人莫非是?脸盲?竟看?不出我与他的五官惊人的相似?”
“有?点?。”他淡淡开口。
江聿修这人聪慧过人,才华横溢,但却是?有?些脸盲,他知晓美,却是?分不清人的五官,故而方才他还?真未发现这点?。
“枝枝当真是?觉着?他与你容貌相似?”他又问了?一遍。
沈青枝点?点?头。
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聿修摇摇头,轻揉了?揉她的长发,笑道?,“无碍,只是?觉着?有?些巧,近来调查的一桩陈年旧案就?是?双胎案。”
一向?不喜向?外人透露他行程的人,竟也将自己的底线暴露在了?她面前。
沈青枝听了?他这话,也有?些稀奇,“双胎会生得很像吗?”
江聿修点?点?头,“很像,吾从前见过一对双胎,容貌确实相似。”
“那除了?双胎,还?会有?两人容貌相似吗?”她又问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江聿修的回答竟是?和宋戈一样。
沈青枝在他怀中思忖了?许久,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对于她的身世,兴许她的首辅大?人能给她找出真相来。
两人在门口又聊了?些其?余乱七八糟的事儿,才重?新收拾收拾心情?进了?府。
萧何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正与那长风高谈阔论,沈青枝第?一次见到长风,对这高高瘦瘦,冷冷淡淡的少年极感兴趣。
她竟是?挣脱开江聿修的手,冲到那人面前,有?些难以形容的开口,“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长风薄唇微张,有?些震惊,“姑娘竟不害怕我脸上的伤疤?”
他素来躲在黑暗中,就?是?脸上的疤痕太过显眼,烈火状,张扬却是?让他整个人都像是?从火里杀出来的罗刹。
沈青枝摇摇头,话中带着?欣赏,“很独特的疤痕。”
长风微微一愣,拿着?剑的手微微一抖。
直到自家主子站在面前,才回过神来,忙对那人行了?礼。
江聿修免了?他的礼,忙拉着?沈青枝走至一旁默不作声的萧何开口,“这便是?枝枝。”
那一袭烟灰长衫的郎君,容貌俊朗,嘴角蓄着?胡须,竟是?将本来的面貌遮住。
明明岁数不大?,正值而立之年,但却满身沧桑,那双眼眸里饱含苍凉与寂寥。
沈青枝见了?那双眸子,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
“神医萧何……”
她淡淡开口。
面前这人竟是?神医萧何,想不到如此年轻,但他身上的沧桑,却诉说着?他这些年的不易。
萧何当年可是?宫中太医之首,为何沦落至此?
又为何成为了?首辅公馆的郎中?
她百思不得其?解。
近来她遇见的人,身上都隐藏着?巨大?的谜团。
宋戈,萧何。
一个比一个还?要奇怪。
她在打量萧何,萧何也在打量她。
在看?到那张如花似玉,精湛雪白的小脸时,那张本还?在笑的脸立马僵了?下来。
他那原本狭长的眸子睁大?,嘴巴微张,表情?呆滞,身子僵硬,耳朵里雷鸣轰响,大?抵是?情?绪波动太大?,连眉头都在微微颤抖。
“这便是?那沈府四姑娘?”
他颤着?声音出口。
江聿修点?点?头,“是?,中书侍郎四女沈青枝。”
萧何忙将眼中的震惊掩饰住,虽说仅是?僵硬了?那么一会儿,但还?是?被一旁的男人捕捉到了?。
江聿修转动手中的扳指,漂亮的风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这位呢?”沈青枝对长风颇有?兴致,忙扯了?扯江聿修的衣袖问道?。
“黑武士长风。”长风回答了?她的问题。
“黑武士?”沈青枝对长风的身份比较感兴趣,一脸诧异地盯着?他,“看?不出来,你和我岁数差不多大?,竟是?黑武士了?。”
黑武士在大?京是?战斗力最?强的兵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