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暂时看不破其中端倪,索性冷眼旁观变化。
金猊反手握住剑柄,将剑高高举起,透露后仰,张大了嘴欲将剑身往口中送去——
是同张文一样的情况。
沈弃奇怪地“咦”了一声,眼见锋利的剑尖已经快要送进金猊喉咙,他才让红风动了。
红风振翅卷起细细风柱,正打在金猊眉心。
表情呆滞的人身体一阵抽搐颤抖后,忽然如梦中惊醒般一震。
无神的眼珠缓慢转动,金猊茫然地眨动眼睛,费劲地思索他刚才要做什么,但紧接着他就看见了手里紧握着的剑。
神色骤然大骇。
混沌的大脑拨开云雾,逐渐清明,金猊回想起自己之前要做什么了——这把剑出现的怪异,他想把它重新放回箱子里,再同大师兄说一声。他怀疑是那个偷剑贼潜入过他的房间,还故意将藏起的灵剑找了出来朝他示威。
但他拿起剑后发生了什么?
金猊反复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好像记忆里多了一段空白。
这种糟糕的感觉让他神色蒙上阴霾,不由想起了张文梦游时的情形。也是这样浑浑噩噩,也是醒来后毫无记忆。
心中逐渐浮现出另外一种可能性……
金猊看了看手中的灵剑,表情逐渐凝重——他想起孔余和沉海钧今夜也都各带回了一把灵剑。
他霍然起身出去,敲响了隔壁孔余的房门。
屋里响起清晰的脚步声,孔余随意披了件外袍来开门,脸上满是困倦:“金师兄,有事吗?”
金猊打量着他,并没发现不妥,又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一阵怪声,怀疑是那个潜藏的偷剑贼,你听见了吗?”
孔余疑惑摇头:“没有,我都睡下了。”
金猊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屋子,正想着用什么借口进去查探一番,却忽然发现了不对——
他眯起眼看孔余,问:“你的灵剑呢?”
大不祥
兵器架上只有孔余日常使用的那把配件,却不见他带回来的灵剑。
孔余随着他的目光回头往屋内看了一眼,接着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笑道:“啊,我收起来了。”
金猊盯着他的眼睛,突兀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孔余的言行举止都很正常,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对。但金猊对上他的目光时,总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极其强烈的违和感,就好像和他说话的并不是孔余一样。
不对劲,很不对劲。
但若要他具体去说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太出来。只能本能觉得危险。
他没有再和孔余纠缠,退后一步道:“那我再去问问沉海钧,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金师兄慢走。”孔余直勾勾看着他道。
金猊没有回头,听见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后颈的鸡皮疙瘩才退了下去。他如法炮制敲响了沉海钧的门。
沉海钧的情形与孔余差不多,金猊忍者鸡皮疙瘩应付了几句,便匆匆去寻大师兄。
经过自己房间时,他本想将那柄古怪的灵剑也带上,但想起孔余和沉海钧的情况,后颈又冒出一片片的鸡皮疙瘩,便也没有再回屋,直接去敲慕从云的门。
这些情景都通过赤隼的眼睛,落在沈弃眼中。
瞧见越来越近的金猊,沈弃不满地将脸埋在慕从云颈间蹭了下,轻嗅着清清冷冷的草木清香,心想早知道他这个时候还要来烦人,便不救他了。
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金猊在外面压低了声音唤:“大师兄,你睡了吗?”
修行之人睡觉少有睡实的,几乎是脚步声一近,慕从云就醒了。
他轻推了下靠过来的沈弃,轻声道:“金猊来了。”
沈弃抬起脸,迷迷糊糊地抱怨道:“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慕从云摇摇头,起身披上外衣去开门。
金猊风风火火进门,谨慎地转身关门:“师兄我跟你说,万剑冢中的灵剑恐怕有问题,孔余和沉海钧都——”他说到一半转过身来,正看见从屏风后出来、只穿着单薄里衣的沈弃,顿时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大鹅一样哑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他愣愣地问:“小师弟怎么也在?”
慕从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踌躇着不知该怎么解释。
还是沈弃接话道:“张文师兄的事有些吓人,我心里害怕,就来寻师兄了。”
张文的事不是昨晚发生的?
金猊心中闪过疑惑,但他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纠结这些细枝末节,胡乱点了点头,又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万剑冢带回来的灵剑好像有些邪性。”他将自己差点被灵剑蛊惑,之后又去寻孔余和沉海钧查证的过程说了:“我怀疑昨夜张文吞剑,根本不是梦行症犯了,而是受了灵剑蛊惑。还有孔余和沉海钧那不见踪影的灵剑,怕也是昨夜张文事件重演。”
只是他们都是独住,这一次无人拦着,那灵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