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听她这么说,顿时明白过来,点头道:“既如此,你便去吧。”
久久到了这个年龄,是该学管家理财等庶务了。
“正好我也要回紫宸殿,就陪师妹走一段吧,”晋鞅站起身,起身朝周太后行礼后,就准备送顾如玖出去。
周太后见他想要献殷勤,还装作一副顺路的模样,摆了摆手,表示眼不见心不烦。
儿大不中留,随他去吧。
“陛下,”顾如玖在准备与晋鞅分开走的时候,停下脚步看着晋鞅,“虽然这话我说出来有些越矩,但若是不说,我的心里却难受。”
晋鞅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臣女早说过,这个天下早晚会在股掌之间,但是天下重要,你自己也同样重要,”她朝晋鞅深深一福,“请您为了自己,为了天下,一定要好好顾惜身体。”
在她口中,他在前,天下在后。
晋鞅弯腰隔着衣袖扶起她,郑重点头道:“师妹放心,朕定会记着你的话。”说完,他笑了笑道,“朕也说过,日后定不会让师妹担心。”
顾如玖闻言便笑了:“君子一言九鼎,帝王金口玉言,可要说到做到。”
等顾如玖坐上马车,马车缓缓前行,消息在长长的宫道后,晋鞅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淡下来,转身对跟来伺候的宫女太监道:“回吧。”
回到紫宸殿,晋鞅见一个太监正在打扫御案,开口道:“退下,不用打扫。”
太监惶恐不安退到一边,不明白往日一直好好的,怎么今天陛下突然不让他碰御案了,是他哪里做得不对?
晋鞅拿起御案上的茶罐,捧在掌心看了良久后才道:“把这个茶罐放到朕的内室去。”
“是,”一位近身伺候的太监小心翼翼的捧着茶罐,就像是捧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小心翼翼的往内室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都很好,朝上风平浪静,周边国家也都老老实实,直到两个月后,锦州突然传来了诚王的讣告。
原本平静的朝廷,就像是沸腾的开水,再度热闹起来。
☆、 城
“陛下,顾家并未答应杨国公家的求亲,”胡云旗差点被陛下这个反应吓懵,他早猜到对顾家妹子有几分男女心思,但是却没料到这份心思会有这么深。他与家中发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不至于如胶似漆,但也举案齐眉,没红过脸,起过什么争执。对于他这种世家儿郎来说,夫妻之间能如此相,他已经很满意了。
为情爱疯狂这种事情,他无法理解,也做不到。在他看来,情爱之事不过是镜花水月,书里写着,别人嘴上谈着,但却是虚幻又摸不着的东西。
不过他虽然不理解,但并不代表会对别人的感情嗤之以鼻,所以眼见晋鞅气急攻心,面色煞白的模样,他也不敢啰嗦,直接把知道的情况说出来“陛下,顾家心疼女儿年幼,所以婉拒了我母亲的说亲。”胡云旗现在比较担心的,陛下会不会因此迁怒他们胡家。如果早知道自家母亲会帮着杨国公说媒,他肯定要把他拦下来。
“你是说,顾家并没有与杨国公家结亲的意思?”晋鞅扶着御案,咳了几声,白皙的脸蛋上透着有些病态的红。
胡云旗想说,顾家虽然现在拒绝了杨国公家的求亲,不代表着杨垂文就没有机会了,只要杨家脸厚些,杨垂文又能讨到顾家妹子欢心,这事还是有能成的机会的。不过见陛下这幅模样,胡云旗是怎么也不敢说这种话的,“顾家既然拒绝我母亲帮杨国公家说亲,想来是没有与杨国公家结亲的意思。杨国公一家乃是京中望族,顾家虽然拒绝得委婉,但以杨家的身份,应该不会厚颜再去求娶。所以两家的婚事,自然不会成的。”
经胡云旗这么一说,晋鞅慢慢冷静了下来。待他完全冷静下来后,他看着垂首站立的胡云旗,沉声道:“云旗可知朕为何不愿意师妹嫁到杨家?”
你都激动那样儿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胡云旗拱手道:“陛下待长颜县主犹如家人,自然想为她挑个如意郎君。”
妻也是家人,胡云旗觉得,自己这个词语用得很合适。
“你说得对,朕怎么会愿意师妹嫁到杨家,”晋鞅看了眼乱七八糟的御案,把手背在身后,原本带着丝病态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与坚定,“自己的家人,就该好好护着才对。”
胡云旗松了口气,看来陛下的注意力没有放到帮着说亲的胡家身上。
“对了,这次帮着杨国公家说亲的胡夫人是令堂?”晋鞅转头去看胡云旗,面上不见喜怒。或者说,他即便心中不悦,但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到无辜的胡家身上,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但却不是为所欲为的暴君。
“回陛下,帮着杨国公家说亲的正是家母,”胡云旗看了眼晋鞅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好老老实实道,“家母姓杨,乃是杨国公的堂姐,加之我们胡家与顾家乃是姻亲关系,所以杨国公便请家母替他们走这一趟。”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