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一共只有十四名修道士,每间修道士宿舍只有四个人——院长卧室是个套间,院长住在里间,他的助理住在外间。
但半个月前突然来了二十七名兄弟,原本四人间,变成了十人间,舒适的单人床变成了拼接的大通铺,原本房间里每人都有一个小书柜加一个小衣柜,两人共用一张书桌,现在房间里放在地上的鞋都很容易被室友踢飞。
至于小祈祷室,则和修道院里的其他设施一样,向全院的修道士开放,他们可以进入小祈祷室进行单独的祈祷。
不过,修道院是有门禁时间的,晚上九点半,除了院长外,其他人必须回到房间里睡觉。院长会进行查房,确定每个人都在床上。
“波比神父是修道院原本的成员,还是后来从外边来的?”奥尔问。
“是从外边来的。”
“我能见见他吗?”
“您当然能见他,不过他已经躺在地下一层了。”修道士们在地下一层最凉爽的区域,空出了一块空间,暂时停放尸体。
“啊……他也是为诺法利埃主教做清洁的人之一?”
“是的。”
“当天发现诺法利埃主教不见了,所有人都被发动起来找人吗?”
“不,我只叫了一号宿舍的人出来找人,他们两人一组,前往不同的区域。”
“谁和波比神父一组?”
“没人和波比兄弟一组,一号宿舍本来就是诺法利埃兄弟住的地方,住满了十个人,少了他就成了九个人,波比兄弟只能自己一组。”
“他一个人被分配了八间小祈祷室?”
“实际上,他一个人负责一楼,我那时候以为诺法利埃兄弟外逃了。”院长在胸前画了个圈祈祷了一声,“可怜的诺法利埃兄弟……总之,当时我分配了更多的人手外出寻找他。”
“您认为他外逃了,但是却没发动所有人起来找他?”
“您这是什么意思?在怀疑我吗?”
“目前修道院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嫌疑人。我想您听说过我的名声,我已经送了几个委托人进去了。”
院长瞪着奥尔,片刻后,他突然说:“您以为我会大发雷霆把您赶出去吗?不!我才不会那么干呢!我会配合您,我一定会配合您的!所以您必须找到凶手,假如没有找到,您必须登报证明您的无能!”
“行。”
“那么我回答您刚才的问题,其实那天我并没有一定想把诺法利埃兄弟找回来的意思。他是外边来的主教,和我们这些虔诚的修道士不一样。他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反正他玩完了也会回来的。我没必要为了找他,让整个修道院的人都睡不好觉。
我本来想着,出去转一圈,没找到人,大家就回来休息。结果我们刚出去没多久,就被喊了回来。波比兄弟发现了诺法利埃兄弟,他已经死了……”
“修道院在晚上没有守夜人?”
“修道院没有守夜人,我们的大门向所有需要的人敞开。不过,在光明的庇护下,我们修道院建立至今,从没有遭遇过盗窃,更不用说抢劫了。当然,我们修道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财产。”
奥尔挑了挑眉,如果真是这样,那修道士们该感谢的不是神,二十年前他该感谢兢兢业业维护高级社区治安的国王卫队,从二十年前警察建立开始,他该感谢的是梧桐区警察所维护的良好治安。
但是,这也代表着,修道院不排除外来人员作案。
“你们的酒可是相当有价值的。”
“或许吧。”院长摇了摇头,“我们并不出售酒,教会每年会拖走酒桶,给我们留下一些钱。”
奥尔看了一眼奥古斯丁,他对院长的话点了点头:“你们发现诺法利埃主教时,他的身体僵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