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但尸体上依然被留下了证据,公爵的尸体眼球有出血点,面部发绀,并且是玫瑰齿——牙颈表面为玫瑰色,因窒息牙龈黏膜毛细血管破裂,典型的窒息。
奥尔最先走向管家:“我很奇怪,您是如何确定公爵是被枕头闷死的?既然您当时根本不在场,您看见了?”
“是的,我看见了。但我有什么必要阻止这场父子相残呢?”
奥尔用力拽下了管家手上的手套,但意外的是,他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老管家微笑着对奥尔展示自己的双手,紧接着,他叹了一声:“我承认刚刚我撒谎了,部分撒谎。我看见的凶手,确实是公爵的儿子,但不是迪文·奎克莱,而是贝瑞·奎克莱,您一定要说他是公爵的孙子也可以。”
老管家无所谓地耸耸肩,所有人都看向了贝瑞……
“!”贝瑞正在朝其他人的身后躲,老管家的指认犹如当头一棒。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贝瑞立刻把双手藏在了背后——在场的除了警察,只有凶手知道为什么奥尔要看他们的手。
其他警官已经走了上去,撸下了手套,他双手的手背上,有着数道伤痕,虽然已经半痊愈,但很明显缺失是抓痕。
“为什么?”
迪文站了起来,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对我来说,就算是我最爱的长子,我给了你作为父亲我能给的一切。你为什么……”
没问为什么杀老公爵,只问为什么背叛他。
“闭嘴!你让我恶心!你甚至不是个男人,有什么资格当我的父亲?!”
“你从没直接从公爵那听说过,他希望由你继承遗产的这样的话,对吧?”奥尔问。
贝瑞心虚地转了转眼睛:“不!我亲耳听他说过!”
“他不愿意,你才动了手?格雷厄姆管家事后出现了,帮你处理尸体?你到现在”
“我……我……”贝瑞颤抖地说不出话来,他难以自控地看向了老管家,那眼神毫无疑问是一位儿子在向父亲求救。
莫萨娜站了起来:“您做得很好,蒙代尔警官,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禁卫军吧。”她拍了拍手。
房间的隔音虽然好,但阻隔不了禁卫军们狼人的耳朵,清脆掌声响起的瞬间,大门打开,禁卫军们鱼贯而入,房间顿时又变得拥挤了起来。
看着禁卫军进来,老管家露出了微笑。
奥尔站在了他的身边:“你是个懦夫,先生。你确实掀开了这一代奎克莱家的黑幕,但你的一生都是公爵的奴仆,以全部心力服侍他。你养废了他的儿子,让他死于亲子之手又如何?他拥有权力、地位和财富,享受尽了世间的奢靡,在该死的时候走向了死亡。”
公爵不是好东西,狗腿子就是好人了?奥尔可不想让这家伙怀着大仇得报的喜悦去死。
“……”老管家没有那么愉快了,他凶狠地瞪视着奥尔,“虽然这件事确实有点失控,但是,这还要感谢您,先生,我本来才应该是胜利者,应该带着大笔的财产,继续服侍多娜·奎克莱夫人,和她的孩子们。相比之下,您才是真正的走狗,先生,您的祖先难道不会在夜晚去找你吗?”
沃伦的死亡,让他的计划开始偏移,但没有完全偏移。
整个事件中的参与人,从最里层的仆人,到外边的歹徒与私家侦探,再回到奎克莱家的小格雷厄姆、杰西卡姨妈、贝瑞,他们都以为别人是替罪羊。实际上他们都是挡在格雷厄姆面前的替罪羊,是他的盾牌。
假如没有冒出来奥尔,老管家有信心这个案件最多只被追查到门厅那一男一女两个仆人。但奎克莱家的盗窃案,与奎克莱公爵的死亡,依然都会“真相大白”,因为那将会是他爆出来的。
他能让迪文和贝瑞一块死,查理将会离开,那时候就只剩下带着孩子的奎克莱夫人了。他们将都会落到他的掌中,到时候才会是他复仇的真正开始!
不过,现在一切都完了,老管家没有再多说。
他没多说,但只是那一句“服侍多娜·奎克莱”立刻就让奥尔明白了很多。这个老混蛋,和公爵是蛇鼠一窝。
“让您失望了,我的狗当得很开心,先生。而奎克莱家虽然会经历一些坎坷,但看来也会在皇室的维护下,继续存续下去。”他就是要气死老混蛋。
莫萨娜站了起来:“我宣判!孟奥利一家割掉舌头,割断手筋,流放哈兹敏克岛。格雷厄姆父子,押送戴琳科森处以水刑。贝瑞·奎克莱,立刻枪决。”
哈兹敏克岛,是南大陆的一处小岛,目前被诺顿帝国用来流放重刑犯。被割掉舌头,割断手筋……他们很可能都活不到目的地,在专门的犯人流放船上就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
戴琳科森是索德曼的重刑犯监狱,被称为人间的地狱,格雷厄姆父子被判的水刑,代表着他们将会被一直关押在戴琳科森地下的水牢里,烂到下一次有犯人被送进去,那时候很可能锁链上就只剩下两只手了。
除了老管家,所有被宣判的人都惊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