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人,但马桶里还有水,主卧和次卧洗手间里的牙刷是潮湿的,地面很干净,厨房里还有新鲜蔬菜。这里有人住。
“把警车驾走,再买几套便装来。”奥尔朝卡多哥哥的手里塞了一枚金徽。
“不用这么多。”卡多哥哥塞了回来。
时间紧迫,奥尔没推让。
奥尔从小楼里走出来,看着卡多他们上车,皱起了眉。最初他们应就该穿着便装,坐着普通马车过来的,希望还来得及。
不过暂时警车还没法离开,榕树大道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塞车——没有交通信号灯,没有交通警的世界里,这种塞车是常有的事情。
“请问,你们是来抓缎带杀手的吗?”有年轻人问。刚才就有人陆陆续续围在了这里,听到终于有人问出声,其他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抱歉,一切都还没有定论,我们不能说。我们很快就会离开,大家还是散开吧,这样也更安全。”
奥尔现在不着急向郎德利的邻居询问他的状况。
“哦、哦,我们懂了。”
“这也是不能问的事情吗?”
“会提醒罪犯的,是吧?”
“报纸上说,这样也会伤害到无辜者。”
“辛苦了,警察先生们。”“谢谢。”
围观者们一边议论着,一边散开了,对警察们的态度十分友好,就像是一群听话的乖宝宝们。虽然看过报纸,但民众真的只是因为一份报纸就对警察的态度变化这么大吗?这也太……好骗了吧?
车还是堵着,奥尔正在想着是否叫人去路口疏通,靴子踩到的地面发出了金属的碰撞声。他低头,看见的是煤窖口。
对于普通人来说,烧煤精还是太费钱了。到了需要大量燃料的冬季,还是用煤更划得来。所以索德曼中低层住宅区,都会有一个煤窖。煤窖一般有两个开口,一个在房子前边的街道上,只有鞋盒子大小,像是缩小的方形下水道井盖。把它掀开,送煤人能直接把煤倾倒进煤窖里去。另外一个开口在住宅的地下室里,是居民取煤用的。
这房子有煤窖,但……地下室呢?
奥尔低头拽了两下煤窖口,成功拽开后,看见的是却是石头砌成的一堵墙。
他兴奋地站了起来,这时候道路已经恢复了通畅,一辆出租马车从他面前驶过。马车夫用围巾包裹住了下面半张脸,猎鹿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从奥尔的角度几乎看不见对方的眼睛。但奥尔很确定,他站起来后恰好与马车夫对视。
马车夫没有逃避奥尔的视线,他依然直视着他,马车渐渐从奥尔面前驶过。
“车夫先生。”奥尔觉得可能是他神经过敏了,但万一呢?他小跑了两步追向那辆车。
车没停。
奥尔跑得更快了。
“车夫先生!”
“郎德利·谢尔!”
车夫向马匹甩出鞭子!奥尔已经加速到最快!
“嘭!”奥尔飞扑向马车,他没能像上次那样抓到马车车顶上的行李架,但他抓到了马车后方靠下的行李架。马车窜出,他被拖在了后边!
这种情况,就算是一个血族,也没办法站起来的,奥尔考虑着要不要松手。但是,他们已经惊动了这个连环杀手,他一旦放手,这家伙就会消失在索德曼无数的出租马车中间。他很可能还有其他的藏身处,继续杀人。或者逃离索德曼,在别的地方做一个富有的连环杀手。
就抓着这辆车,继续当挂件?毕竟这家伙可能并不知道车后边有人,或许可以等车速慢下来后再行动。
奥尔正在想着,结果车已经慢下来了,同时奥尔还听见了刚才被车轮声遮挡住的呼喊。
“缎带杀手!”“救救那位警察!”“杀人者!”“魔鬼!”
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马车也越来越慢,奥尔顾不得张望或者思考原因,车已经慢得他能跑起来了。奥尔飞快支撑起身体,翻上车顶,来到车子前方。
郎德利发现了奥尔,一手驾车,一手从怀里掏出了枪。但没等他瞄准奥尔已经飞扑了过去,现在马车已经彻底停了,奥尔拽着郎德利,两个人直接从马车上翻了下去,被垫在下面的郎德利直接发出一声痛哼,昏了过去。
“杀了他!”
“警察先生您没事吧?”
“该死的人!”
“缎带杀手那个魔鬼!”
还没等奥尔从地上爬起来,已经被四面涌来的人堵了个结结实实。他们有的关心奥尔,有的想杀了缎带杀手,一双双手伸过来,撕扯着郎德利的衣服。
“他得活着!我们不知道他杀害了到底多少人!需要他的招认!”奥尔赶紧把郎德利塞到了背后(夹在奥尔和马车之间),张开双手保护他,“要知道他杀了谁!”
不是为了受害人,奥尔现在就把郎德利扔出去让人撕碎了。
“警察在维护罪犯!”有人嚎叫了一嗓子。
但更多的人站出来反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