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有,还在为舞台梦想做奋斗的穷小子,怎么能够让快要破产的俞家起死回生?他们当然更希望让我嫁给谢章,换取谢家的扶持。”
郑殊撇了撇嘴,“所以就棒打鸳鸯,强行让你嫁给谢章那人渣?这什么人家啊,把您直接推火坑,您怎么不跑,两个人一起跑啊!”
俞茴雅将画轻轻放在桌上,拿起干净的布擦去上面的浮灰说:“阿殊,你认为我没想跟他一起走吗?”
郑殊震惊:“啊?”俞茴雅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怎么也不像是个会跟男人私奔的叛逆女孩吧。
“秦老师就是义无反顾地跟心爱的郑先生离开,过得非常幸福,有这样的榜样在,我当然也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那后来呢,为什么没成功,难道你们被抓回去了?”这不得不让郑殊这么猜测。
俞茴雅苦笑道:“不,是他放弃了。”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个觉悟。
但是问题来了,郑殊疑惑道:“既然是他先放弃,凭什么还一副您对不起他的样子,您都为了他打算放弃富太太的生活,这还不满意呀?”就算将来贫贱夫妻百事哀,那也得先成夫妻再说。
俞茴雅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回想,为什么那天他没有来,后来想想是我私自了,我没有为他考虑过。他好不容易选入心仪的舞团,还在为首席而努力,而我却要让他放弃一切跟我走,一般人怎么做得到?我的生活从未为钱发愁过,而他是家里好不容易供出来的艺术生,压力比我大得多。”
俞茴雅回忆着自己站在大剧院门口从晚上等到天明,从希望到失望,最后带着一身的露水一步一步走回家,那时候年轻想不明白,但现在却释然了。
“然后呢?”
“我一夜未归,身上还带着重要的证件和钱,我爸知道了,就把我关起来,我也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了。我想即使他没答应我,也无法在京市立足,所以他怪我倒也是应该的。”
郑殊点头,“但您也不能嫁给谢章呀!”虽然这话有点马后炮,但郑殊还是想说。
俞茴雅摇头,“谢章人前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是个看起来很有涵养很有气度的男人,他的暴行一直到婚后生了斯年才渐渐暴露出来的。”
“抱歉,妈,让你回忆起不好的事情了。”郑殊坐在俞茴雅的对面,歉疚道。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他依旧没变,还是那样恩怨分明的脾气。傅若飞的舞蹈功底由他一手所传,但我看得出来这孩子更喜欢演戏,那天那场试镜,非常地投入,情绪饱满,天生就是一位出色的演员!明明在你的公司他做得那么好,在这个时候离开,未免太可惜了。”说到这里,俞茴雅看向郑殊,坚定地说,“阿殊,我想见见怀惜,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没道理让孩子用我们三十多年前的旧怨逼他放弃自己的梦想,再走一条更艰难的路,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妈……”郑殊惊讶地望着俞茴雅,很难想象这么勇敢的话是从一位常年受到精神困扰,接连需要心理干预治疗的女人口中说出来。
但又一想,这位可是二十六年前,刚从重症病院出来,就敢连夜带着儿子逃跑的母亲,这份刚毅果断本就非一般人,俞斯年能有现在的成就,绝对少不了俞茴雅的强悍基因加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