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娘家人不在身边撑腰,想来小姑子没少受委屈。
如此,刘氏不得不暖场,她对着尤家人嘘寒问暖一番,才道:“夫人多年未见五弟妹和阿璎,想来有一肚的体己话要说,我们便不打扰了。只夫人难得来一趟,定要留下来用膳。”
尤大夫人感谢了一番。向沈老夫人告辞后便随着尤氏回了五房。
客人一走,其他几房便告辞。
“娘,尤家的姐姐们要住在咱们家吗?”沈天珝好奇的问,到底是出过几代鸿儒的世家,尤家的两个女孩可真是应了腹有诗书气自华,哪怕是经过一个月的流亡,身上穿的衣裳也是尺寸不合宜的,可坐在那儿依旧不卑不亢,温婉从容。不像是流亡而来,倒像是普通的做客。这份气度叫人见了便心生欢喜。
刘氏道:“不会,冀王会给他们安排的。”目下,安王和尤家一行都还住在冀王府。不管怎么样,以尤老爷子在士林威望,冀王都会以上宾之礼款待他,前提是他不捣乱。
天璇也正想到这位尤老爷子,老爷子可真是个神人,也不知被他怎么悄无声息的跑到了信都城门口,然后让小安王举着玉玺喊:“孤王请冀王匡扶社稷,拨乱反正!”
冀王这个王可是晋王朝封的,就是信都这大大小小的官也是以晋王朝的名义任命的。
在这个坊间都在讨论,冀王何时称帝的档口,携带玉玺的安王从天而降,旁边还有一个在士大夫中极有威望的尤老爷子。
好大一个难题!
晋王朝建国两百余年,虽然天顺帝因为西突厥一事天威坠地,但是晋朝民心尚在,尤其来的是先太子遗孤,先太子名声颇好加上他英年早逝,再和昏聩的天顺帝一对比,在百姓心里印象就更好了,不少起义军就是以先太子名义揭竿而起。
天璇刚回到栖星院坐下,出去了一趟的寒露就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进来。
竟是一黄一蓝的鸳鸯眼,天璇不由纳罕,再看它肉乎乎圆嘟嘟,身子才两只巴掌大,又爱又喜:“哪来的?”
寒露放在桌子上,回:“世子刚着人送来,来人说了这小猫脾性温和的很。”
天璇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它就娇滴滴的喵了一声,然后用圆滚滚的脑袋蹭了蹭天璇的手心,蹭的天璇心软成一片。
天璇一下一下顺着它背上的毛,抬头看寒露:“还有其他话吧!”
“世子让人传话,这几日不大得闲,便不过来了。”寒露道。
“我就知道!”天璇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又继续逗着眼前的小奶猫。自从九月里南方乱起来,蒋峥就忙得不见人影了。北方这也不太平,青州那边在开战,虽然这一回不用蒋峥上前线,然他在后面也有一堆事要做。后来南方各诸侯纷纷自立,北方这边虽然没动静,但是蠢蠢欲动。她足不出户,可看她父亲二叔大哥也能猜到一两分信都官场的热闹劲。
眼下小安王出现,无异于在滚油中倒了一瓢水,也不知他们怎么处置。
天璇稍一想都觉得头大,逗了逗手里的小奶猫:“让他专心忙正事吧,仔细身体!”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因为他忙,自己才能有闲情逸致在这逗猫。虽然身处乱世,可外面的战火一点儿都没影响到这里,信都美好平和的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否则,看尤家人,几个月前那也是赫赫名门。几个月后,却是颠沛流离,家破人亡,偌大一家子,只剩下七个人了。
寒露看天璇没话要说,便转身去传话。
王府内,冀王召集了心腹重臣再一次商量,如何处置安王这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最后接受了谋臣‘缓称帝’的建议,先奉天子以讨不臣。
在北方这一亩三分地,皇室威望远不及蒋氏,可在南方,蒋氏威望便略有不足。
冀王不想只当个北方王,他要的是整个中原九州。
一旦决定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奉安王为晋第二十一代帝,废左右相,复丞相位,冀王身兼丞相与兵马大元帅于一身。
接下来就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文臣加官武将进爵。
如此一来整个信都皆是喜气洋洋,沈家双喜临门,沈凛官拜户部尚书,沈决赐伯爵。
摆酒庆贺过之后,二房就要着手搬家。沈老爷子和沈老夫人俱在,论理不好分家,可钦赐的伯爵府,没有空着的道理。
这搬家却不是几日的功夫就能够解决的,从十月底忙到现在,都快半个月了还在忙。
长房这边叮嘱下人仔细看好几个小的,尤其是朵儿,生怕她跑到二房磕着碰着了。这么个小人又不会钻洞,只要留意了即可,小奶猫却是看不住的。
这一日天璇正在理事,离着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却已经要忙起来,刘氏就把一部分事交给她处理。抬头放松脖子时就见一个小丫鬟跑进来,急赤白脸的:“姑娘,雪团儿不见了。”
因它通体雪白又胖乎乎的,天璇便起了个雪团儿的名字。
“大嫂那找过了没?”天璇问,朵儿